她一句冷声:
“闭嘴,贱人。”
柔儿被这一瞪,顿时噤声,缩回角落。
公孙止沉默片刻,衣袍未动,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误会了。”
“误会?”裘千尺冷笑一声,“我误会你跟我同床共枕的身体?误会你对着我发誓只爱我一个?还是误会你今晚要娶的人是我?”
她一字一句,声音已在发抖,“你说……你因为我怀孕了才暂时不碰我。原来你一直都在撒谎。你还要将我赶出绝情谷。”
她忽然笑了,笑中带着滔天恨意:“那孩子呢?你打算生下来后……也一并埋了?省得碍你事?”
公孙止的眉心微微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面色露出一丝不自然。
但下一瞬,他依旧平静:“千尺,你现在身体不适,不宜动怒。”
“闭嘴!!”
这一声嘶吼,带着绝望的咆哮,她整个人颤抖着,指着他,泪却一滴都落不下。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公孙止静静看着她,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时间仿佛倒流——她第一次靠在他肩头,第一次替他缝衣,第一次问他“你是不是也曾爱过一个人”……
夜色深沉,谷风猎猎。
绝情谷后山,乱石叠嶂,幽谷深处传来情花落瓣的低吟,像是谁在风中低低哭泣。
裘千尺手中提着柔儿,一掌拍开院门,将那早已惊慌失措的少女直接抛入情花深丛。
“你不是说他爱你吗?”
“你不是以为自己特殊吗?”
“那你就在情花丛中好好爱他吧——哈哈哈哈!”
裘千尺放声大笑,笑声凄厉癫狂,带着从骨子里翻出的委屈与恨意。
公孙止却撇下裘千尺和柔儿,一路疾行,衣袍如风。他甚至未回头看一眼。她们争吵、她们撕裂、她们的情绪崩塌——此刻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他心中唯一牵动的,是那口水晶棺。
那封存了五百年执念的所在。
而此刻的裘千尺,笑着,哭着,跪坐在情花旁,看着情花丛中的柔儿挣扎,脸颊被风割得生疼,指甲嵌入掌心,仍死死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