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一箱箱压得沉甸甸的红木妆奁。
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声一叹:
“这陈克爽……为了娶你,可真是下了大功夫啊。”圣女语气不带嘲讽,反倒多了一丝淡淡的冷意与不屑。
红梅闻言却只是苦笑,低声应道:
“他要的不是我……是我作为万花楼头牌的面子,是我这副皮囊,是一场能让他在朋友面前炫耀的风光。”
“至于我……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
红梅的声音很平静,但越是平静,越显压抑。她不哭,却比哭更令人心疼。
瑶池圣女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位曾在花台上风华绝代、如今却只能困于园中等待被“送走”的红衣女子,眼神里终于泛起一丝怜悯——但仍不动声色。
“……五年前,你在回城的途中,遇到劫匪,差点失身。”
瑶池圣女目光望向红梅,声音缓缓落下:“是他拼了命,从那几个亡命徒手里救下了你。他满身是伤,连话都说不全,却还是把你背进了城。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你是万花楼的姑娘。”
红梅身子一颤,缓缓低下头,十指交缠在袖中。
“后来,他落难,沦为街头乞儿,是你在老鸨面前跪了一夜,才换来他在万花楼的一口饭吃、一条命活。”
瑶池圣女的话声仍旧平缓,然而字字清晰,像是从月色中滴落的冰水,渗入骨髓。
“但我不明白的是……”她轻轻偏头,眼神锐利如刃,“这五年里,你有很多次机会。你攒下的钱,足够赎你自己三次。你若愿意,早就可以带他走,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活一世。”
“可你偏偏要等。”要出圣女声音陡然低了些,带上一丝惋惜,“等到自己成为花魁,等到陈家盯上你,等到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才来后悔,这是为何?”
这一问,如同一柄锋利的刀,轻轻剖开红梅五年来积压在心底的那层旧伤。
红梅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坐着,目光低垂,指尖紧紧揪住膝上的衣角。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不可闻:
“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我也知道自己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卖笑之人,肮脏之身。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