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阮天泽感觉从水底缓缓浮出,他深吸一口气,睫毛颤抖,缓缓睁开眼睛。
陈吉祥和安青站在床榻前,他扫视一下四周,是一处陌生的农宅,他疑惑地问:“我不是死了吗?”
陈吉祥俯身搂住他:“我把你偷出来了。”
“吉祥……”阮天泽紧紧拥住她,泪水溢出眼眶。
此时,门口进来一个人,问道:“好了没有,能走了吗?”
陈吉祥起身对阮天泽说:“这是我的旧相识齐舒,在安西镇开医馆和牧马场,他收留你。”
阮天泽对齐舒点点头:“谢谢。”
“吉祥的人情,还用谢吗?要说谢……”齐舒伏在陈吉祥耳边说:“你那个‘下一次’我可等了好多年了。”
陈吉祥浅浅一笑拧了他一把:“帮我好好照顾他,有空就去看你们。”
阮天泽坐上一架不起眼的马车,陈吉祥还在嘱咐齐舒:“现在京城、西藩和南越都在通缉他,你一定要小心。”
“交给我你放心,我还能做赔本的买卖吗?”齐舒唇角一挑,伸出手臂:“也给我点甜头啊。”
陈吉祥笑着搂住他的脖颈,轻触他的面颊。
天地苍茫,马车开动,陈吉祥拉住阮天泽的手,跟着马车跑起来,眼眸盈满泪水:“天泽,我对不起你,我一定去看你!”
阮天泽情难自抑,有心跳下马车,他将陈吉祥的手放在唇上:“吉祥,别忘了我……”
陈吉祥将口弦塞在他手中:“下次吹给我听……”
马车走远了,陈吉祥停下脚步,轻轻喘息,安青跟上来,站在她身侧。
陈吉祥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殿,刚踏入大门,就听到低沉曼妙的古琴声,如深谷幽兰,如泣如诉。
她慢慢走到床榻前,看华玦坐在床上抚琴,银发披在白纱寝衣上,浓眉入鬓,睫毛微颤,桃花眼亦如当年俊美。
华玦停下琴声,抬眸看着她,伸出手,陈吉祥将手放在他掌心,侧身上床。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看着陈吉祥,轻柔地说。
陈吉祥眼眸湿润,揽住他的脖颈:“小玦……”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