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竖立,桃花美目几乎眦裂,眼底怒火汹涌,薄唇没有半点血色。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姿气势压人。
他走过长桌,男人们都纷纷让开路,金焕俊抬头看着他,琥珀浅眸凝着水光,引颈受戮。
华玦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拖拽着走出勤政殿,丢到一片空地上,少年爬起来跪在地上。
华玦转头对张检说:“把我的鞭子拿来。”
少年脸色白得透明,泪水混着冷汗流下脸颊,身子微微发抖。
他最近日夜整军过于劳累,又挨了陈吉祥好几次体罚,身体已经非常不适,他不忍心让华玦继续取血,就没有向容瑾说。
鞭子递到手上,华玦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扬起手。
破空声响起,少年一下下忍耐承受着,双手伏地,手指紧紧扣着土地,汗水滴滴砸落在地。
勤政殿的会议厅里,只剩下陈吉祥一个人,她坐在座位上,听着外面的鞭声,心口一跳一跳的。
她站起身,又坐下,自己去拦,无异于火上浇油。
“来人!”
门外的军士跑进来:“陛下!”
“快马去明心堂把容大人带来。”
“遵命!”
不多时,容瑾来了,军士已经在路上大体告诉他原委,他分开众人,看到少年已经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努力维持着不晕过去。
他一步上前拉住华玦的手臂:“不能再打了,他会没命的。”
华玦呼吸微促,冷冷看着背脊上血肉模糊的少年。
容瑾见此机会,一把夺下鞭子丢给张检,上前扶住他。
金焕俊手臂一软倒在容瑾怀里,他嘴唇已经咬烂了,脸颊白得像纸,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声若游丝:
“我自己缓缓就行,不用父王再取血,帮我问问吉祥,能不能原谅我,别让我……”
他没说完就昏过去了。
容瑾蹙眉,立刻让军士用干净的布覆在他背上,将他送到明心堂。
他看向华玦,华玦鼻息出了口浊气:“我一会去。”
男人转身回到勤政殿,看到陈吉祥还坐在那里,脸色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