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碧蓝海面,战船像巨兽,露出脊背。
甲板上站满两国士兵,船舱的客厅中,陈吉祥和林宗严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陈吉祥侧头看了一眼舱门,有点沉不住气,想让禁卫再去问问,岸上回信了没有。
“陛下不必担忧,我的药一定没有问题,我期待今晚和陛下共度良宵。”
林宗严的嗓音带笑。
陈吉祥将头转回来,瞥了他一眼,心想他一个天阉,想和自己共度良宵,是怎么想的,他的天神真是害人匪浅。
她眼角眉梢带出来一丝戏谑,还是被对方看出来了。
“陛下在嘲笑我吗?”
陈吉祥连忙正了正神色:
“林国主何出此言?”
林宗严将双手放在桌面上,声音曼妙阴柔:
“陛下觉得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占有吗?”
陈吉祥挑挑眉,觉得这种话题和他说不着,并且她马上想到了华玦,继而想到他沁着汗的脊背,连忙垂下眼帘咽了咽喉咙。
他一个天阉肯定不知道其中滋味,也懒得和他说些云里雾里的酸话,索性不语。
“听闻陛下的内阁都是英俊孔武之人,我上次送去的两位武士您不满意,退了回来。”
他的嗓音带着嘲讽,陈吉祥抬眸瞅了他的面具一眼,唇角冷勾:“你让人给朕的侍卫下药,这笔账我们容后再算。”
“那件事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迫不得已,希望陛下不要介怀。”
陈吉祥哂笑:“在京城旧朝中,用催情药最多的,就是宦官。”
果然,林宗严噤了声,虽然看不到面容神情,却明显脊背僵硬了,陈吉祥舌尖顶腮,将眼眸转开。
一个武士走进来,在林宗严耳畔轻声说了几句,林宗严肩膀微微一动,明显有些惊慌。
远处,白墨天正驾驶战船靠近,华玦让他归还药,务必将陈吉祥带回。
武士出去了,林宗严又将双手放在榻桌上,嗓音略带暗哑:“陛下,我说过,落子无悔。”
陈吉祥疑惑地看着他的面具。
林宗严的手忽然一拍榻桌,陈吉祥觉得身边的一切突然下沉,堕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