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纠缠着林宗严,他似乎又回到幼时,被脱光衣服锁在笼子里,拖到街上展示,直到皮肤被太阳晒到溃烂流血,他们才会用一块黑布遮住笼子。
“啊——”
他身子一震,从梦中惊醒。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他习惯性地用手去遮挡日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再惧怕这些了,才喘息着将手放下。
这都是吉祥给的,否则自己即使做了国主,依然还在黑暗中匍匐爬行。
午后,他打算去会会华玦,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特别,能够让吉祥去逆天命非要他不可。
路过正寝殿,华辰叫住他:“你去哪?”
林宗严躬身行礼,笑道:“陛下,我去摄政王府打探一下,你们京城人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华辰垂目看他,眼神在他腰中佩戴的长刀上扫了扫:“别忘了是谁举荐了你,你应该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
“我明白。”
林宗严行礼后离开,华辰睥睨着他的背影:“长得再好也是蛮夷。”
摄政王府。
华玦这些日子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终日无所事事,又不能接触吉祥,不免寂寥。
容瑾小心看护,寸步不离,陈吉祥让卫云也陪着华玦,和他说话,聊军中日常。
卫云看华玦站在窗前听清风鸟鸣,连忙说:“摄政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院子里走走。”
华玦点点头:“把我的剑带上。”
夏日,摄政王府的栀子树一片金黄。
卫云扶他到树下,华玦手中握着长剑,静静矗立,斑驳的光影洒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一阵风吹过,金黄色的栀子花纷纷飘飞,落英缤纷。
华玦挥舞长剑,划出道道破空声,行云流水从容不迫,花瓣在他剑尖上旋转、跳跃。
忽然,似有异物飞过来,华玦头微微一偏,一剑将异物挡开“咣当!”
一颗小石子镶入树干中。
“谁?”
华玦冲着石子飞来的方向低吼。
卫云一惊,抬头看,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坐着一个黑衣少年,正笑着看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