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是暗沉了下来。
他愤愤道:“大好的日子,提及她做什么?和她那个死去的娘一个德行,像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杜氏用帕子捂着唇叹了口气道:“也怪妾身,若是妾身当初没有带着孩子们来找你,她怕也不会记恨妾身至今。妾身……妾身对不住候爷,让候爷与大小姐离了心!”
“如今大小姐做了贵妃娘娘,候爷若是为难,妾身便带着拓儿离开侯府。”
郑长平没来由心头一阵阵发闷,当初明明就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大女儿谋害皇嗣,差点儿连累了郑家,偏偏钱氏非说皇帝诬陷自己的女儿。
皇帝能是他们这种商户随便猜忌的吗?
钱氏不光指摘皇帝,还到处找证据,眼见着便要给郑家带来灭顶之灾,他怎么能让自己辛苦这么多年的身份地位毁于一旦。
他也不想钱氏死的,他当初就是和她大吵了一架,休了她而已。
谁知一个下堂妇不知检点,竟然和江湖中的下九流混在一起,继续为郑如儿翻案。
呵呵!这案子可是景丰帝亲自定了罪的,谁能翻了天去?
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是在野外破庙里遭遇了歹人抢她随身财宝,还被人……
羞死个先人的!
他知道钱氏怎么死的,便是那个贱人死都不得安宁,害得他被满城议论。
他甚至都不想寻回她的尸骨,反正也休书写了,人也走了,和他有何相干?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郑如儿居然起死回生,不光从冷宫里被放了出来,甚至还因为服侍皇帝有功,最后竟然做了贵妃。
那个孩子果真恨了他,便是做了贵妃后,连皇上顺带给郑家的赏赐,她都没有送回到郑家来。
哼!贵妃又能怎么样?没有家族的庇护,且看她那个贵妃做得长久不长久?
“宫里的马车来了!”
管家急匆匆走进了宴客的花厅,满脸红光地笑着通报。
花厅里的客人们也纷纷起身走出了花厅,跟在平阳侯夫妇身后迎到了门口。
宫里头的娘娘回来省亲,大家都得去门口跪迎。
“定是婉嫔娘娘回来了!”杜氏激动的脸颊越发红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