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是王堂尧。
另有一抹玄色身影,站在偏殿的台阶上,目光深沉看向她。
则是萧怀沣。
骆宁瞧见王堂尧时,深感晦气,沉下脸绕开他,虚伪的寒暄都没有;她朝萧怀沣走过去。
萧怀沣的目光,紧紧黏在她脸上。
“……王爷,话说完了?”骆宁问。
萧怀沣抿了抿唇。
倏然手指微动,暗器朝那边凉亭打过去,打在了柱子上,砰的一声响,将笛声打断了。
“佛门净地,吹这种矫揉造作的曲子!”他冷声道。
骆宁抬眸看一眼他。
她的曲子,听在王爷耳朵里,也只是另一种的“故作哀伤、要死不活”。
裴应走了下来。
他穿一件淡青色长袍,脚步缓慢,向萧怀沣行礼:“王爷。”
王堂尧也从下面走上来,同样行礼:“王爷。”
——没人向骆宁行礼。
雍王妃的威望,还是不够的。骆宁娘家几个女人被封诰命,荣耀有限。
要是她的叔叔、她弟弟都有了官身,骆家的地位才会更升一层。否则,一个爵位、几个诰命,在门阀跟前毫无分量。
骆宁静静立在旁边。
“来做什么?”萧怀沣淡淡扫一眼他们。
王堂尧先开口:“下官是办案。听小沙弥说,住持人在此处,特意寻过来。”
裴应没回答。
萧怀沣:“你自去吧。”
王堂尧颔首,进去偏殿了。
萧怀沣看向裴应,以及他手中笛子:“你好闲情逸致。”
裴应瘦了很多。
越是瘦,越显得清雅。
骆宁听了他的笛声,不知如何与他说话。安慰都显得敷衍,像是往他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