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通流程走下来,不比昨天大婚轻松。

    晚上和贺家长辈们一起用了家宴,桑宁又陪着老夫人和侯夫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天色全黑的时候才终于回来。

    桑宁是饭后陪着老夫人去安康苑说话的,都是女眷,男人没有参与。

    贺斯屿吃完晚饭就已经先回了。

    所以桑宁是自己回来的,夏竹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夫人今日累着了,回去早点洗洗睡吧。”夏竹说。

    桑宁的确有些疲惫了:“嗯。”

    她是新妇,大家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且不说贺家这些人全部都得一一接触分辨,该有的规矩也不能让人挑出错来,还有这么多流程要走。

    昨天大婚宴请外客,是男人的主场,她在喜房里端坐一天也没什么操心的。

    而今日内宅之内,才是她真正大婚开始。

    夏竹看着桑宁眼里藏不住的倦色,有些心疼:“姑娘太辛苦了,嫁了人事事都要周全,从前在家还有大夫人帮姑娘撑着。”

    桑宁轻轻摇头:“也还好,贺家,比我想的要好。”

    老夫人对她很喜欢,侯夫人也很和气,侯爷虽说严肃,但对事不对人,两位妯娌也都对她很照顾,规矩也没有那么多。

    毕竟贺家是武将,从前又在幽州,比起规矩森严到冷冰冰的谢家,贺家反而更像是一家人。

    桑宁牵唇:“新妇进门总要辛苦几日的,以后就好了。”

    夏竹笑嘻嘻的道:“姑娘有把握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夏竹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气冲冲的小声说:“香草那小蹄子今早上还凑到姑爷跟前问安,我看她真是急得很!这狐媚子东西,姑娘早该敲打她了!”

    桑宁眸光微凝,香草的心思她当然清楚。

    但现下,贺斯屿还未和她圆房。

    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思,这个人喜怒无常,心思不定,她拿捏不准。

    可如果迟迟不圆房,往后长子谁来生?

    拖来拖去,万一最后从别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才真是麻烦了。

    贺家长辈对她看重,她在贺家便已经算是站稳了一半,还有一半,她得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