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窗帘拉上了一点。
北京正是午夜时分,中宇高层办公室装饰简约,一张厚重宽大的书桌,通明灯光同样刺眼。
秘书拿着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站在门口敲门,项明峥示意他进来。
秘书将文件放到桌上,动作轻便又出去了,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手机保持着通话状态,谁也没有挂断,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可似乎又只能无话可说的保持沉默。
下午上级领导来视察,给出的指示都是“再缓”二字。决策要缓、工作要缓,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包括他那条出国审批。
领导语重心长说,情况太特殊了,哪个像你这种级别的,会选择在这时候出国?仕途声誉都不要了吗,你父亲你大哥知道你这么搞?
项明峥的回应很平静,只说了一句“明白”。数天时间,他一如往常应酬工作。举手投足间矜冷从容、进退也有度。
那天的阮澈见到的暴怒,像是一场持续不久的幻觉。
项明峥拿着手机从座椅里起身,他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夜色浓深,仰头也看不到星子。
项明峥抬手打开了窗户,冷风骤然从高楼灌入,打破了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