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来的那刻,她像是抓住了根稻草。

    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任灯笑得很轻,整个人都是温柔的。

    丝毫没有对她的理所当然和不耐烦感到不悦。

    “你能联系我,我很高兴。”

    高海星看着这个不过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藏起了心里的五味杂陈和对高韫的嫉妒羡慕。

    高韫从出生起就比她幸运。

    从小学习优异,  听话懂事,是大人们口中的榜样。

    一路上了名校,交的朋友都是她够不着的阶层。

    任灯愿意来帮衬一二,她是庆幸的,同时也有一种把麻烦甩出去的轻松感。

    她嘴上不饶人:“摊上两个麻烦,还高兴,不知道你怎想的。”

    “不麻烦。”

    高海星一噎,用力翻了个白眼。

    高韫真是好命。

    任灯见她不再说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那边有椅子,我们去坐着等。”

    耳边响起肚子咕涌的声音。

    高海星偏过头,掩饰的压了压肚子。

    他们到平京北站后一路从车站赶到医院,唯恐迟了。

    她把手缩回了衣兜,隔着衣服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在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期间任灯起身说她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她心里禁不住阴暗的想。

    说不准这一走就不准备回来了。

    任灯拎着早餐和牛奶回来时,随轲会诊室的门已经打开。

    陈素红本就苍白发灰的脸显得更黯淡惨白了。

    高石双比划着双手,无措又着急。

    高海星听完随医生的话,脸上是刻意的不在意。

    任灯加快脚步,手上沉淀,她语气也染了几分急:“情况怎么样?”

    高海星接话接得快,把随医生说的病症重复给任灯:“视网膜动脉堵塞。”

    任灯抿唇,术业有专攻,她并不了解这类病症,高海星又说得简洁官方。

    她紧了紧手上的东西,看向随轲:“严重吗?”

    高海星冷笑,继续抢话,“再晚一点她就真的成瞎子了。”

    随轲瞧见任灯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