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什么好人。
慧娘见了虞铮,又是一顿痛哭不提。
虞铮毕竟次日就要启程了,所以当杏枝也表示,想要带着全家跟她一起走。
这就不是一下子就定的。
虞铮只是嘱咐:“你想好了,我是愿意的。你慢慢来,我回到高凉县后,要留一阵子,你只管来就是。实在赶不及,就到时候往西河去。如今世道太平了,不必太担心。”
杏枝感谢过她,就先回去了。
她们都是京城长大的,虽然是侍女,可也见识过繁华世界。
如果是以前,兵荒马乱的,只求个生路,什么都不必说。
如今要是还有别的机会,自家姑娘还是比别人亲。跟着她,也算有个亲眷。
何况,日子也会变好,何乐而不为呢?
次日一早,虞铮与几位夫人话别。
她留下了一些从西河带来的礼物,特产,皮子,还有一些稀罕小物件。
也与几位夫人说好,日后要时常通信。
当然这话都是客气话,当不当回事,就看日后怎么维护。
但是毕竟这也是机会,关系不都是这么由生到熟的么?
告别几位夫人后,虞铮扶灵北上。
她穿着素服,棺木上都挂着白,有专人洒了纸钱,慢慢的远去。
山上的人远远看着那一队挂白的队伍,看着那些棺木渐渐远离。跪下来,对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头。
那一刻,虞铮好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掀开了车帘往后看。
可是后头是车队,是城墙,是已经不太清楚了的绥州。
她也看得见远处的山,可她看不见山上的人。
她久久的没有放下帘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或许只是……只是在看七年前的那一天吧。
与亲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可是哪一天,也不像那最后一天那么让人不敢回忆。
父母亲的笑,祖母的叹息,哥哥姐姐的纵容,弟弟妹妹的叽叽喳喳。
还有那些奴仆们,他们也个个鲜活,个个都有自己的故事。
他们也有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