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却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原地。他玄色大氅下的双手青筋暴起,褪色的兽骨坠子随着剧烈的呼吸微微晃动。
尽管心里杀意翻涌,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的云青璃,但理智如一盆冷水浇下,她若死了,战帝骁必定会将应渊挫骨扬灰。
他们在荆州城蛰伏月余,早已摸清虚实,知道应渊根本不在城内。战帝骁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牢机关遍布,除非他主动放人,否则就算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应渊的踪迹。
“王妃见谅!老朽是太激动了!”姬昊猛地抱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王妃也会因亲舅舅和表哥动怒,一时错手杀了阿曜,更何况是我们?”
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刻意加重的哽咽,眼角皱纹间却藏着转瞬即逝的阴鸷。
云青璃眉眼冷漠,她从不后悔杀应曜,不是错手误杀,当时就是因愤怒上头,一心只想杀人泄愤。
对这些人,云青璃已无话可说,刀没落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疼。杀一儆百也好,总得让人明白:伤害她的亲人,下场就是死!
“姬老前辈,有话直说。”她将茶盏重重磕在石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青砖上烫出深色痕迹,“本王妃没闲工夫听你鳄鱼的眼泪。”
姬昊眼底闪过抹冷芒,没料到她如此冷酷绝情,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他们要找的人。
“王妃先说,要我们怎么做才肯放过应渊。”姬昊压下情绪,开口问。
云青璃霍然起身,广袖扫落案上茶盏,她字字如冰:“四个月前,黑衣金面的神秘人追杀我夫君。是不是你们异瞳族的人?”
姬昊笑道:“王妃这么问,便知不是我们族人。若是,你早该察觉,何必问我?”
“青峰,送客。”云青璃站起身,摆明不想谈的架势。
姬昊神色微僵,暗忖这女娃脾气真大。
不顾脖颈上架着的刀锋,突然跨前两步:“王妃留步!”
话音未落,青峰的刀刃已割破他颈侧皮肤,血珠渗出,滴落在青石板上。
“不许动!再靠近一步,人头落地!”青峰暴喝,刀锋映出姬昊扭曲的脸。
“我外甥在你们手里,老朽就算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