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分明是明火执仗的抢劫!”
“若是不依令行事,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
“你怕,我倒是不怕。我们又未曾犯事,就算是朝廷来的巡抚,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士绅不纳粮,这是历来的规矩!”
“没错,缴纳了田税,难不成以后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这是在掘我们的根,诸位,此时应当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很快,整个大殿便吵嚷了起来,士绅们把田地看成自己的命根子,当然不可能轻易就藩。
但是他们不可能和朝廷对抗,毕竟……清查田亩需要证据,平叛只需要坐标。
孙老太爷站起了身,在这些人中,他的年龄最大,资历也是最大,用手往下压了压,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诸位休要鲁莽。如今的皇帝与太上皇十分相似,苛刻暴杀,万不可惹怒了朝廷,至于暗杀巡抚这种事,更不能去做。”
“束手束脚,焉能成就大事?”张家年轻人大喊道。
“年轻人,不要冲动。野兽在笼子里搏杀,弱小者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倘若大家都不讲规矩,你张家几千口人,能对抗朝廷的百万精兵吗?”
张家年轻人缩了缩脖子。
陆老爷点头称是:“我等世代簪缨,岂可与草莽为伍?当务之急是想个万全之策。”
孙老太爷向陆老爷行个礼,说道:“您陆家的学风鼎盛,在苏州学府颇有威望。可否联络苏州学子联名上疏,状告新政扰民?”
陆老爷目光一凝,看了孙老太爷一眼,随即点头道:“可以,三日之后,便有上千学子冲到府衙门口。”
“好!”
孙老太爷再次看向李家,说道:“早就听闻李家势力极大,有“出入官署,包揽诉讼”之权,可否在接下来一个月内,以各种理由拖延清查田亩?”
李家主不禁皱眉,思索良久后,才算是同意下来:“我尽量拖延,但是能拖延几日,我并不能打包票。”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孙老太爷面露微笑,看向张家公子,笑吟吟道:“听说张公子才艺双绝,熟悉苏州城的三教九流,可否传播新政的弊病?比如劫掠民财、破坏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