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隆冬霜雪,如今的哈利更像夏天的阳光。
不是再无退路的一腔孤勇——
邓布利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久才低低叹了一声:“莉丝真是做了不少。”
“什么?”哈利听不太清,但耳朵尖还是勾住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没什么,你当时说希望监视他——我本来还很担心你不能很好地骗过伏地魔。”邓布利多笑着,“但看来总会有人解决我的顾虑。”
哈利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脸颊又一次开始发起烫来。
“我会再去和斯内普教授道歉的。”他一定会学会的。
“即使再有什么事情——”哈利飞快地挠了挠根本没有骚扰过他的碎发,“我会第一时间先告诉莉丝。”
这么说听上去更不对了,哈利一时间脸红耳赤,竟不知道应该说自己太过依赖莉丝,还是
邓布利多也是一愣,旋即朗笑出声。
哈利还是难得看见他笑出了泪花。
“这样也很好,”他擦了擦落在花白胡子上的一滴泪说,“互为后盾是很珍贵的事情。”
“伏地魔想拿到的那个预言——”
“你想知道是什么?”邓布利多接着他的话说,“虽然现在他到底能不能拿到那个预言球,也不太有意义了”
但他还是从十五年前哈利的伤疤开始,说到两人可能的联系,以及所谓的在他和纳威之间的“选择”。
“所以这就是‘选择’了,”邓布利多轻柔温和地说,他好似不是在讲腥风血雨的年岁,只是一个情节有些跌宕的故事,“他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
可听在哈利耳边还是浑身冰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纳威分享着共同的痛苦:“你刚才说——预言最后是什么?我和伏地魔都不能活下来?”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所以——”其中一个,必定会杀死另一个。
哈利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
邓布利多忽然轻轻地说:“就像我说的,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哈利。”
这句话好像从有毒的沼泽里开出了花。
哈利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某处枷锁“嘎哒”一声裂开了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