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睫毛颤动,睁开的眼睛里还蒙着雾气。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男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要怪她,是我要她这样做的,不关她的事”
锦被彻底滑落,露出同样被束缚的双脚。
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在寝衣下瑟瑟发抖,景深终是将人拢入怀中。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原本清越的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清清埋首在他怀中,声音细若蚊呐:“这样就不会梦游伤人了”
她手指揪住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安。
“你白天捆着自己睡觉夜里呢?”景深抚上她凹陷的脸颊,话刚出口便顿住了动作。
一切何须再问?这几日安稳的夜晚全部都是假象。
清清低头绞着衣带:“我、我白日里已经睡够了。”
她抬起头,急切地抓住景深的手,“你别怪春桃,都是我的主意。”
“我知道你很累了,我是自愿的”话未说完,就被再次按进胸膛。
景深下颌抵着她发顶,喉结剧烈滚动:“那日见你被锁链束缚,我便发誓绝不让任何人再这样伤害你。”
手指抚过她腕上红痕,痛苦难以掩饰,“可如今却是我,让你主动画地为牢。”
“我怕我会伤你。”泪水无声地滑落,清清哽咽道,“更怕你记住的,都是我这般疯癫的模样。”
“不会的,不会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景深捧起她泪湿的脸,“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女子。”
“你只是在安慰我。”清清别过脸,泪水落得更急。
“记得我蛇毒发作时吗?七窍流血,手臂发黑溃烂,比你可怕百倍。”景深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看着那时的我,心里在想什么?”
清清怔住,低下头小声道:“我当时只想着要救你”
景深收紧手臂,将她完全嵌入怀中:“那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他的唇贴上她耳垂,疼惜如潮水般漫上心头。
“你疼一分,我痛十分。”
殿内早已不见宫人,只有纱帐上隐约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