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夜露凝香。
景深独坐案前,轻柔地摩挲着一截断裂的玉环。白玉边缘光滑如镜,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屏风旁悬着一幅画轴,画中女子杏眸如月,梨涡浅浅,正是初遇时令他心动的模样。
殿外更漏声声,已是三更将尽。宫人捧着银灯欲进:““陛下””
“退下。”他声音极轻,宫人立即噤声退去。
已经两年了。
“骗子,明明说好不会抛下我的。”景深痴痴抚过画中人,低声呢喃,“还是你心里在怨我?”
他时常在想,自己是否还不够理解她。那些欲言又止的夜晚,她是不是在等他发现,发现那些疲惫,发现她藏在心底的无助。
若是他能早一些察觉异样,早一些知道她已有身孕
这个念头像钝刀般反复割着他的心。
起初,景深固执地认定清清只是躲起来了。可七百多个日夜,他几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却始终寻不到她的半点踪迹。
他终于不得不相信,那个明媚灿烂的少女,或许真的永远留在了那场山崩之中。
烛火摇曳间,他恍惚又看见那个清晨。她躺在他怀中,与他肌肤相贴。他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
“你若走了,我绝不独活。”
“我答应过你会负起责任,做个明君。”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他苦笑摇头,“可现在,我真的好累。”
这次,他恐怕也要食言了。
次日清晨,白砚辞早早来到忘忧小馆门前。
他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青衫,袖口还熏了淡淡的松木香。提着精心准备的食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跨过门槛,却只看见阿圆系着围裙站在一边。
“白公子来啦!”阿圆笑吟吟地迎上来,“清清姐姐说让我跟着您学翡翠饺。”
白砚辞手指蓦地收紧,食盒提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她这样说的?”他声音有些发涩。
原来她根本没打算来学
“是呀,”阿圆麻利地铺开案板,“姐姐说店里多会一道点心总是好的,既然白公子愿意教,就让我好好学。”
说完,她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