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放下竹筷,“南朝谢家军抵抗倭寇,满门战死的故事人人知晓,世仇怎么会合作呢?”
“唉,如今南朝早不是谢将军在时的光景了。”老板摇头叹气。
清清垂下头,想起了慕容英。他原说月余便归,如今已近两月杳无音信。
她匆匆放下几枚铜钱,青瓷碗里的面条还剩大半。
“姑娘这就走了?”老板话音未落,那道鹅黄身影已消失在了转角。
面摊后的老槐树上,一只系着红绳的信鸽扑棱棱飞起,朝着与清清相反的方向掠去。
夜色中,飞檐翘角如刀裁般凌厉,殿前石阶上几片落叶刚沾地,便被夜风卷得无影无踪。
楚令仪轻叩着案上的密报,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陛下,茶要凉了。”星眠捧着茶盏上前,声音不疾不徐。
楚令仪接过茶盏,茶汤映出她微蹙的眉:“传令下去,让人继续跟着她。”
她顿了顿,未饮一口便放了下来,“务必护她周全。”
星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道:“孟姑娘没有折返,而是往北面去了怕是去找驸马。”
楚令仪望着晃动的茶汤,水面倒映的容颜有一瞬的恍惚。
星眠并非要针对清清,可她也担心楚令仪。
犹豫片刻,她还是咬了咬唇:“陛下,驸马瞒着所有人孟姑娘生还的事,对她的关切,早已超出寻常。”
“够了。”楚令仪抬手打断。
“朕与驸马,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的心,朕管不住,也没立场管。”
慕容英现在至少还瞒着外人,已是给她留了颜面。战事吃紧的节骨眼上,若贸然挑破此事,只怕朝堂动荡。
星眠望着主子紧绷的侧脸,轻声道:“且不论国事,您自己的心意呢?”
楚令仪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朕能够控制自己这颗心。”
“可人心最是难测。”
星眠向前半步,“您与驸马共历朝堂风雨,同经生死劫难,若说毫无情意,奴婢第一个不信。”
殿外寒风卷着落叶掠过檐角,发出沙沙声响。
楚令仪望着案上摇曳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