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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百草集》,书页边缘的批注依然清晰。
指尖抚过那些字迹,胸口泛起一阵钝痛。她已经成过亲这件事,要如何说出口?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她也从未因此自轻自贱。
可偏偏是眼前这人。
这个连姓名来历都成谜的男子,让她没来由地在意。她可以不在乎世间千万人的眼光,唯独不愿在他眼里留下一丝瑕疵。
“呼——”
烛火熄灭,清清整个人埋进被褥。柔软的触感贴着脸颊,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思绪。
不过见了两次面的人,怎么就让她这样辗转反侧?
想到今后应该不会再相见,那些大胆出格的举动也不会再有,清清心里刚松快些,又马上泛起说不清的酸涩。
“都是意外,定是饿昏头了”她小声嘟囔着往被子里缩了缩。
饱食后的困意漫上来,混着整日的疲惫,终于让紧绷的神经放松。
夜色渐深,营帐内只剩下清清均匀的呼吸声。
一个颀长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床边,无声地坐下。月光透过帐顶缝隙,勾勒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凝视着那甜美的睡颜,眼中深情与眷恋浓得几乎要溢出来。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敢触碰她的脸。
直到次日巳时,清清才迷迷糊糊醒来。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拍了拍自己脸蛋。
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心里乱作一团,居然还能睡得这般香甜,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心没肺。
脑海中又浮现出景深的面容,清清猛地摇头,只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必须赶紧忘掉。”她小声告诫自己。
话音刚落,她就僵在了原地。
被子下盖在身上的,赫然是一件绛色狐裘。
虽说已是春日,但北境寒意未消,保暖衣物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可这狐裘来得实在蹊跷。
清清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那个不该想的人。
“这个登徒子!”她涨红了脸,只觉羞愤交加。
才下定决心要忘记他,转眼又被迫想起。
而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