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清清照常分拣药材、熬煮汤药,连表情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她只是偶尔对着师父留下的手札发愣,可每次又很快回过神来。
慕容英暗中观察了许久,见她神色如常,才终于稍稍放下心。
黄昏时分,清清独自在军营角落收晾晒的药材。
她拿起一株刺五加,不慎被尖锐的叶缘刺破了手指。
鲜血渗出,她下意识将手指含入口中止血,眼前却浮现起师父的模样。
老人粗糙的指尖轻点她手背,笑着说:“这药草叶缘锋利,采收时要戴手套,若是不慎划伤也不打紧,只是疼一疼罢了”
清清手悬在半空,眼泪霎时夺眶而出。
她以为自己早已将悲痛封存,可这些细碎的回忆却如针尖般,一次次刺破她强撑的平静,鲜血淋漓地提醒着她。
那个既严厉又慈爱的长辈,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慢慢蹲下身,抱紧双膝,压抑多日的哭声终是在无人处尽情释放。
远处营火明灭,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又缩得很小。
景深漏夜来寻清清,却依旧不曾在她帐中看到人。正欲去其他营帐探查,便听到一阵隐约的啜泣声。
循声来到一处拐角,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正蜷缩在药材架旁,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
他心头一紧,几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放开!”清清挣扎着捶打他胸膛,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料。
“你放开我”
景深纹丝不动,任由她的拳头落下,只将人搂得更紧。
“是我来晚了。”
他声音放到最柔,下颌轻蹭着她发顶,“都是我的错。”
清清的手渐渐失了力道,最终攥紧了他的衣襟。额头抵在他怀中,呜咽声闷闷传来。
“你明明不要我”
“我怎会舍得?我要你,要你……”听得她带哭腔的控诉,景深心都要碎了,“是我混账,说了让你误会的话。”
他掌心贴在她后心,感受着怀中人簌簌颤栗。
“军情紧急,我怕无暇顾及,守不住你,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