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未至,帐内仍浸在昏暗中。清清睫毛轻颤,从浅眠中醒来。
身侧人呼吸绵长,手臂仍牢牢环在她腰间。她屏住呼吸,轻轻拨开他的手掌。
赤足踩在毡毯上,又轻手轻脚穿好衣裳,清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晨曦微光隐隐照出榻上人蹙起的眉宇。她咬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折返回来。
唇瓣刚触到他的温度,手腕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天旋地转间,后背陷入软衾,未及惊呼,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下。
“你装睡”清清喘息着捶他肩膀,却被他含住耳垂轻咬。
“此去凶险,定要万分当心。”
清清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景深抚过她后颈,声音低沉如夜色:“教你的移形换影每日都要勤练。”
“嗯。”清清将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遇事莫要逞强,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许伤着自己”
话音未落,清清便仰头堵住了他双唇,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才稍稍分开。
“我一定一定很小心。”她抵着他额头,鼻尖蹭过英挺的眉骨。
“看到苗头不对,我立刻脚底抹油,衣角都不会让人碰着;每日不睡觉,也要练够二十遍移形换影;就算吃霸王餐,也保证老板追不上”
景深闻言,不由扬起一抹浅笑。
清清见他眉宇舒展,趁机凑到他耳边:“还会每日想你很多很多遍。”
“我也是。”他含住她唇瓣轻吮,带着浓浓眷恋与不舍。
帐外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清清慌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走到门帘处她又忍不住回头,见景深半撑着身子愣在榻上,墨发披散的模样显出几分罕见的无措。
她狠心掀帘而出,迎着将亮未亮的天光大步走向营门。
为了不引人注目,最终只有五人同行。清清、铁盈袖、连靖,外加两名精挑细选的军中好手。
洛安是附近情况最严重的城池。距离虽不算遥远,但疫病肆虐之下,沿途关卡重重,少说也要七日才能抵达。
行至一处高坡,连靖勒马缓行,与清清所乘马车并行。
他望着远处渐隐的军营轮廓,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