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两人静静站在走廊上,那一小块地方正好月光把姚荟照住。
她目光看着露台外,眼尾几道细纹,不似年轻时那样朝气张扬,但更有气质和韵味。
没人先开口。
直到那边响起开门的声音,闫峥下楼倒水。
姚荟不想儿子瞧着,往露台上走,“你要笑话我,要批评我上外头来,别吵着人休息。”
陈德清跟着出去。
半圆弧的露台,站着能看见前院和外头街道。
这个点已经没人,路灯按照规定到点关闭了,街上两旁有梧桐树影。
陈德清双手撑在围栏上,感慨说:“沪市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又不一样了。”
“不都是这样,”姚荟嘟囔一句,她的性子实则很少有悲春伤秋的辰光,反正日头天天。
陈德清慢问,“重新开始跳舞了?”
“没啊,小思办舞蹈团我给她带学生,”姚荟捏着手指后腰倚在栏杆上。
问一句答一句,心头乱糟糟,反正也不晓得说了啥。
“蛮好,比在疗养院好,出来反而有精神头了。”
姚荟眉头皱起来,“你想批评我就批评我,你批评完了我见你不发怵,哼。”
陈德清是想笑的,又觉得真笑出来她又要跳脚,只极其平静地问,的“批评你什么?”
姚荟侧身没好气说:“你劝过我我不听,跟闫振华去港市丢人,回来把自己关疗养院去……你是不是要笑话我。”
姚荟眨眨眼睛不想掉眼泪,陈德清对她来说是至亲好友,甚至可以说是兄长是长辈。
她无地自容,像犯错的小孩。
空气重新陷入沉默。
良久。
陈德清直起身子,缓慢说:“晓得你经历,我没有一天安睡,痛心疾首。
痛恨那时候没拿绳子把你捆住,就算你恨我、骂我,我都该把你牢牢捆在沪市。
我没替你父母,没作为一个兄长照顾好你,要批评是批评我自己,要检讨也是检讨我自己,哪里会说你。”
姚荟愣住,缓缓抬起脸。
陈德清面容平静,实则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