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和毛巾接过去。
沈兰只好自己又爬上炕,一遍一遍的给陈家柱擦拭了身体,到了穿衣服的时候,陈金花的哭声暂时停了一会儿。
“冬雪,阿强,你们爸爸死了,你俩也不哭一声,你爸爸真是白疼你们了!”
“大姐,咱们先给他穿衣服吧,要不然一会儿不好穿了,孩子们这几天也很累的,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在他爸身边呢。”
沈兰为自己的儿女发声,你怎么污蔑我无所谓,但是你别把你那一肚子邪火撒到我孩子身上。
沈兰心里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再给陈家柱穿衣服的时候,她的眼泪却是不争气的一直在流。
“别把眼泪掉在他身上,这可是在给他增业力的,刚也没见你们母子三人哭,现在不能哭了,你看看,你们三个这是故意折腾他吗?”
陈冬雪和陈阿强听了大姑的话,心里一阵委屈,但此时也无暇反驳,只能默默流泪。
这几天姐弟俩看着痛苦的父亲,其实私下里也悄悄说过。
“阿强,我觉得爸爸这样太痛苦了,虽然我们都希望爸爸能一直陪伴在我们左右,但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离去也许也是爸爸的一种解脱!”
“姐,我也是这样想的,爸爸身上现在有八处褥疮,都烂到骨头了,想想都疼的厉害,可是我们却没有什么办法,我也希望爸爸不再这么痛苦。”
在确定陈家柱离开的那一刻,姐弟两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伤心有,但他们都觉得父亲真正的摆脱了痛苦。
所以姐弟俩一直都没有哭,但是直到那些衣服穿在父亲身上的那一刻,姐弟俩才意识到,父亲是解脱了,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爸爸了。
很快陈家柱离世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长辈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家里,三叔,五叔两个亲叔叔,趴在侄子身上好一顿痛哭。
人已经走了,该办的后事还是得办,但是在陈家庄里,家里失去了陈家的人,沈兰突然觉得,这些长辈们好像直接在略过她,按部就班的办起了丧事来。
看日子,做阳批,挖坟,等等一切,都是陈家这些老人商量好的,只是在决定好了之后,通知了一声沈兰,因为无论干什么,都得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