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铁盒里躺着三枚珍珠状胎记碎片,分别标着“初瑶”“初晴”“小葡萄”。
“三瓣槐花合为归心纹之日,就是沈家矿脉崩塌之时。”老护士换上素白长裙,与初代镜眼画像重叠,“1985年我将自己的胚胎与沈家齿轮基因融合,才有了三胞胎——苏晴传承自然血脉,林晓作为齿轮容器,小葡萄是破局的钥匙。”
小葡萄将胎记碎片按在玻璃罐上,整面墙的铊结晶亮起,拼出镜湖底地图:湖心岛标着“初瑶的槐花墓”,卫生院地下三层通风管道直指墓室入口。老护士牵起孩子的手,腕间银戒与陈墨婚戒共鸣:“该去接你大姨回家了,她怀里抱着能锈蚀所有齿轮的槐花种子。”
镜湖的雾在黎明前凝成冰碴,档案室的铊结晶突然碎裂,化作三瓣槐花状珍珠,滚向小葡萄脚边。老护士的长裙渐渐透明,内衬绣着的镜湖底地图上,湖心岛新添一座墓碑,碑上“陈墨之墓”的字样在雾中若隐若现,墓前供着的,正是小葡萄丢失的乳牙盒。
“妈妈,湖底的金属盒在喊我。”小葡萄指向湖面,三个齿轮倒影中央嵌着破碎的珍珠,“戴斗笠的人说,齿轮转满三圈,珍珠就会变成铊结晶。”
林晓望着老护士留下的骨瓷碗,槐花蜜渍显形出最后一句密文:“三珠重逢的代价,是其中一珠永远沉湖”。密文下方,三个脚印正在消散,中间脚印旁,半枚齿轮印记与半颗珍珠泪痣交叠——那是小葡萄从未显露过的、属于沈家矿脉的基因烙印。
镜湖底传来石棺滑动的闷响,金属盒门缓缓敞开。林晓看见,初代镜眼骸骨旁躺着三枚齿轮状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初瑶”“初晴”“小葡萄”,指针停在1900年12月15日凌晨三点。当小葡萄的手指触碰到怀表,镜面突然映出卫生院顶楼——老护士的蓝布衫无风自动,衣领里露出的,竟是与沈家矿商相同的齿轮纹身。
雾越来越浓,将镜湖镇裹成百年前的沉湖夜。林晓知道,三瓣槐花即将拼成归心纹,而每个珍珠血脉的孩子,都必须在齿轮的啃噬与自然的拥抱之间,做出属于自己的抉择。镜湖的秘密,终将在槐花盛开时揭晓,而这次,代价可能是她们中某个人的永远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