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轻叹,看样子,是她的青竹真的无法被赏识,连身旁的百里川也忍不禁要教教她。
紫苏拿笔的手被百里川握上,自己的手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好似那日亭下,他同样握着她的双手一招招的教她舞剑。
经百里川几下提点,再看那青竹不屈的气节已显露了出来。
他的画作……
紫苏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眼前那一株株青竹中仿若都能走出一个相同的人来,她又想起了那密室中的情景。
“怎么了?你抖什么?”百里川感觉出紫苏的异样,近身看她的侧脸眼角处竟流露出来的一丝忧伤。
紫苏颓然,垂下目光,“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跟爹爹学画的情景。”
她又找了个可以被相信的理由。
百里川轻舒一口气,好似明白了她的心境,不去再多问。
“王爷画青竹这般好,不知道画人怎样?”
“画人?”
“妾身想……”
要说吗?
“妾身想向王爷讨一幅画像,妾身的画像。”
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变得不惜去卑微地讨要,来对抗心里那股嫉妒别人的感受。
百里川松开她的手,直起身,回答得却不干脆。“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的回答并不能完全抚慰紫苏的内心。
紫苏提起长裙,来到桌案的对面坐好,身后竹窗半展,青竹为景。她热切地看向前方已准备好落笔的人。四目相对,双颊微红,她不禁垂下目光,掩藏内心那小小地悸动。
宣纸被撤掉的琐碎声打消了紫苏内心的乱跳。
她重抬目光一探,前方百里川已将宣纸揉搓抛掷一处,重新铺上了新的宣纸。
他的目光再次投来,细细看过又再落笔,可又是画了没几笔,便又被他揉搓扔掉了。
怎么,自己就那般难以让百里川落笔勾勒出样貌吗?
她近在眼前,轮廓更是比脑海记忆里的宁馨雪要来得清晰吧。
为什么百里川不面对真人,亦能画出那人百多姿态神情,而今她近在咫尺,却难以勾勒?
入不得人心又怎能记住其样貌。
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