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到狗舍旁,苍猊和墨耳温顺地趴伏着。蹲下身摸了摸苍猊硕大的头颅,它乖顺地用头蹭着他的手掌。
魏叔玉的目光落在苍猊颈部,被利器划开的伤口已经泛出腥臭味。
他心中一动,对白胜道:
“取一盆清水来。”
清水很快端来。魏叔玉示意白胜将收集到黑色粉末的布帛一角,小心地浸入水中。
粉末入水即溶,清水瞬间变成一种诡异的、带着浑浊颗粒的浅褐色液体。同时一股刺鼻的硫磺草药味,更加浓烈地散发出来。
“这…这是引兽的药粉?”白胜眼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魏叔玉没说话,他将沾湿的布帛凑近苍猊的鼻子。
原本温顺的苍猊,鼻翼猛地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咽声。
赤红的眸子再次泛起猩红,死死盯着那布帛,身体骤然绷紧。仿佛随时要扑上去,撕碎那令它狂躁的气味源头!
“引兽药粉?”魏叔玉眼中寒芒大盛。
他立刻将布帛拿开,抓起骨哨吹出短促而奇特的哨音。
苍猊听到哨音,眼中的凶光迅速褪去,重新变得温顺起来。
只是它的嘴中,时不时烦躁的发出低吼声。
听完白胜的解释,魏叔玉的声音冰冷刺骨,“有人用特制的药物,故意刺激了苍猊和墨耳!
它们今晚的狂暴,并非完全失控!是有人算准了陛下在此,利用特制的药引,想借本驸马养的两头獒犬弑君!”
好毒的计!
好狠的心肠!
既能除掉皇帝,又能将弑君的罪名扣在他魏叔玉头上。
简直是一石数鸟!
“该死!”
饶是魏叔玉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禁怒火中烧。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弥漫开来,令白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事暂时保密,不能让陛下和皇后知晓内情,以免打草惊蛇。”
魏叔玉迅速压下怒火,“对方能弄到这种特制的药物,绝非普通势力。
白胜,带几个绝对可靠的心腹,秘密调查长安城内所有大型车马行、驿馆、以及拥有西域商队背景的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