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传出的说教,自责,安慰和哭音,陶三之轻声附和。
上游的堤坝并没有蓄满江水,加之有那两人的提前报信,想来西泽县并无大碍。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涂松宁最不愿看到西泽县被毁。
如此,下游的县城和村镇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彻底驶离西泽县范围,道路多了起来,也平坦许多。
不过流民稀拉,所遇到的都是拄着木棍跌落爬起再跌落,摇摇晃晃赶着路。
身上没有任何行李。
不断自我疏解,两个老人面色已然无异。闲不下来,喝了药又开始搓起了麻。
鞋底得纳厚些,不然会冻脚。
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队尾最后一架马车,车内也是不停咚咚砰砰。
翟老恢复了精气神,戚然不再,埋头不停配药。
迟珥则像个木偶一样被布带缠了一圈又一圈,面白如纸,罕见乖顺地躺着。
身旁是几个状况好不到哪里去的汉子,以及不停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地卫灵。
“翟老,您搜刮……您准备这么些药是要作甚?”
在翟老头眼神镇压下,卫灵识趣改口,疑惑地指着散乱各处的药包问道。
“提醒你们哈,捂严实些,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翟老并未直面回答,像是开玩笑,可严重的凝重做不得假。
闻言,几人心下大骇。
原来……
看来这疫症是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