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被唐仁青耽搁了会儿,桑寒枝还没回到将军府,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
车夫将车檐的灯笼点上,荧荧灯火,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
马车里,桑寒枝微微阖着眼眸,思忖着唐仁青的事情。
那位小唐大人在朝为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听说他长袖善舞,而且他爹还是唐御史,足以帮他铺平青云路。
升迁,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只不过那位小唐大人方才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
有些太过谦卑了。
莫非是因为唐家本就不占理,所以唐仁青才会为了保全他爹和唐家的脸面而低头?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唐御史的老脸算是丢尽了,若是那位小唐大人拎得清,便该早早地表明他自己态度,以免让事情进一步发酵。
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之间,离将军府已经越来越近了。
然而突然之间,马车轻轻一晃,紧接着,一道玄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钻进了马车。
荷心骤然瞪大双眼,张嘴想要叫喊,而桑寒枝却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她低声道:“别喊!”
荷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尖叫声压抑进了喉咙里。
紧接着,车夫有些迟疑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您没事吧?方才……”
“没什么,只是一只猫儿跑进来了而已。”桑寒枝随口应付了车夫。
车夫也没多问,继续赶车。
转过头,桑寒枝便看到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江御,他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撑在软垫上,身子靠在角落。
正在这时,缓过神来的荷心也看清楚了江御的脸,她捂着嘴急切地问道:“江副将?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语气焦急,但是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江御的呼吸沉重,他低垂着眼眸,压着腹部的手指缝中有鲜血溢出。
桑寒枝定定地瞧着他,忽然蹙了蹙眉,“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这人平日里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样子,如今怎么突然栽了跟头?
马车里的空间有限,中间还放了一张小矮桌,矮桌上点着蜡烛,一豆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