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多了支麻醉针。
梧桐树后,顾源安收起麻醉枪,西装裤脚沾满泥浆。他拽起王安琪就跑:张明远调了二十个人包围园林。
他们在九曲桥边被拦住。
桥那头,张明远白大褂的下摆被晨风吹起,手里把玩着那枚翡翠耳坠:顾少爷,用你母亲的遗物当诱饵,真是孝顺。
顾源安突然笑了。
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疤痕:比起您在我心脏旁三厘米留下的"纪念",差远了。
张明远脸色骤变,因为顾源安举起了一份他从未见过的文件——
2002年徐振业的尸检报告,照片上尸体手腕处赫然是手术刀造成的y型切口。
您当年伪造跳江现场时。
顾源安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忘了处理真正的致命伤吧?
……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所有人的影子钉在地上。
轮椅上的林姨举起那只机械手,义肢关节转动时发出细微的齿轮声。
她取出的不是录音笔,而是一本泛黄的《仁和医院手术记录》。
2002年7月18日,急诊手术。
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主刀医生张明远,患者徐振业,手术记录上写的是……阑尾切除。
顾源安接过本子,手指在墨迹上摩挲:但尸检报告显示,实际是肝脏缝合手术。
他突然撕开记录本封皮,夹层里掉出张x光片——
肋骨断口处清晰可见手术钳留下的v型压痕。
徐老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伸手要抢时,王安琪已经举起手机,将x光片投影到宴会厅主屏幕。
放大后的影像里,钳子上的仁和钢印清晰可辨。
这种止血钳是张院长专用。
林姨的机械手指突然弹出刀片,挑开轮椅扶手的暗格,就像这把——当年插在振业肋骨间的凶器。
全场哗然中,顾源安弯腰拾起徐老掉落的手帕。
丝绸一角绣着艺馨苑三个小字。
和顾家老宅的门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