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娘,疼&34;五岁的虎子缩在门槛后,他的右腿齐膝而断,断口处缠着渗血的绷带。
&34;忍忍,等娘卖了这些&34;张寡妇的话被远处的马蹄声打断。李承道的白马停在门前,鞍袋里露出半块青砖。
&34;道长,买些针线?&34;张寡妇的声音沙哑。
李承道跳下马,目光落在虎子的断腿上:&34;孩子的伤,是被机器绞的?&34;
张寡妇的手指突然收紧,钢针在掌心留下血洞:&34;上个月,窑厂的传送带&34;
&34;窑厂不是早就停工了?&34;李承道的罗盘突然指向虎子的断腿。
张寡妇还没答话,虎子突然指着远处尖叫:&34;娘!窑厂的火又烧起来了!&34;
李承道转身,看见废弃的砖窑口喷出暗红色的火焰。窑火中隐约浮现出二十七个扭曲的人脸,他们的嘴巴开合着,仿佛在无声地呐喊。
&34;是窑变!&34;张寡妇的针线篓打翻在地,&34;上次起火,就是二十七个窑工被活埋的那天&34;
李承道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张寡妇的针线篓。他伸手拨开布料,发现里面藏着半块青砖,砖面上凝固着暗红色的掌纹。
&34;这砖&34;
&34;是虎子他爹留下的。&34;张寡妇的眼泪砸在砖面上,&34;他是窑厂的把头,七年前窑变时&34;
话音未落,虎子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断腿处冒出黑烟,绷带下露出金属齿轮。张寡妇惊恐地发现,儿子的断腿竟变成了机械义肢。
&34;这是&34;李承道的八卦镜映出虎子身后的黑影——那是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胸口插着半截钢筋。
&34;秀秀,救我&34;男人的声音从虎子喉咙里传出。
张寡妇的瞳孔骤然收缩:&34;志刚?你&34;
&34;他们用我的血肉烧砖,用我儿子的骨头做齿轮&34;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34;快逃,他们要回来了&34;
虎子的机械义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挥舞,将李承道的白马踢倒在地。李承道甩出捆仙索,却见虎子的眼睛变成了窑火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