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这套?
她抱着衣服走过来,男人已经自己卸下腿甲,又褪去里衣,上身赤条条等在那里。
还真是更衣更全套。
殷皎皎默念忍耐,明日他就得踏上死路了,这才压下不满,抖开上衫,她托住萧元驰的一臂套上袖筒,顺势,转到后背,登时惊呆。
往日,床第间,偶尔会摸到,但那种事里,她根本无法分神,等意识归拢,人早就走了,是以,她从未这样清晰的看过。
男人背肌紧实,线条流畅,宽肩窄腰没有一处多余的虚浮的地方,但……伤痕累累。
他是回鹘与大雍的混血,皮肤比之大雍人略白,那些伤痕在这样的脊背上道道清晰,它们有深有浅,新伤叠旧伤,最新的刚结疤,五道明显的棍痕。
毫无疑问便是那日的军杖。
原来竟打的这样实在,实在到见血吗?那他为何还非要带她跑马?
“怎么不动了?”男人道。
殷皎皎垂眼皮,将那丝触动盖下去,权当不知。
“你不生气吗?”她重新动作起来,比方才轻柔了些,“奋力拼杀出的荣誉,圣上说免就免,还把你丢到这水深火热的边镇做都督,便是有王爷的身份护身,天高皇帝远,地头蛇最大,你没有多少优势,相反还可能是所有人眼中必须尽快除去的大敌。”
萧元驰笑了一下:“到了此地已有多日,整日在外头闲晃,想明白父皇为何要把我丢到此地了吗?”
“你到的第一天就给他们下马威,圣上要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整治西北六镇荒废的军务吧。”殷皎皎缓缓道,“听闻这几年,西北六镇屡屡出事,虽不大但奇异,圣上大约是觉察了。”
“觉察什么?”
“上层和谛戎互通有无,除了佟大人应当还有别人。”
“比如?”
殷皎皎手一顿,道:“王爷,你是想问我,沈如松沈大人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员?”
“我不用问,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想。”
萧元驰抖了抖双臂,将殷皎皎拉至身前,上衫敞着,裸露着一大片腹肌,殷皎皎遂拿起系带,道:“我想……他是。”
“这是你和他交流后的心得?”
“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