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留在我屋里陪我,好么?”
鱼幼薇含泪点点头。
重樱的脸色似霜雪般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十分镇静。她又咳嗽了好一阵子,精疲力竭地躺了一会儿,这才积蓄起一点精力,轻声说道:“幼薇,夜深露重,你怎么还光着脚?快和我并排躺着,把被子盖上。”
鱼幼薇照她说的话做了。她颤巍巍地爬上床,伸出胳膊搂住重樱。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重樱努力咽下喉头的腥甜,对着她低声耳语:“幼薇,以前总是你说我听,今晚,你愿意当我唯一的听众吗?”
鱼幼薇强忍住眼角的泪花,点点头,将脑袋埋进她胸口。
“我知道……你的字写得最好啦。我走之后,你可以替我烧纸吗?你知道我最喜欢的超度经是……咳咳!”
鱼幼薇赶紧握住她的手,颤声道:“我知道。是不是《太上救苦经》?”
“咳咳……正是!你可以帮我抄一本《救苦经》,在我头七时烧给我吗?”
“我……我答应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走……就当是为我而活着……”鱼幼薇死死咬住下唇,喉头却还是溢出一丝呜咽。
“傻孩子,你又不是无家可归之人。”重樱用右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却还是渗出几缕血丝,她强颜欢笑道,“你爱的人还等着你回去呢……而我,是时候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床头的油灯狠狠晃了一晃,那昏黄的灯光,刺疼了鱼幼薇的眼。
道教的超度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