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年纪稍长的大伯抹了一把嘴皮子,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昨儿个逃学,被他亲爹逮住了,按在板凳上痛扁了一顿!你们猜,我是怎么和他爹说的?”
众人从碗里抬头,齐刷刷地看着他。
“我是这么说的。”大伯故弄玄虚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家就这一根独苗苗,被你打坏了可怎么办?孩子能读书就读,读不下去就拉倒呗!大不了以后去学一门手艺活儿,只要饿不死自个儿就成!”
“哎哎,说的也是啊!”
“是啊,咱们老百姓哪能管得了这么多,只要头顶有瓦,米缸里有粮,那不就成了嘛!”
最先说话的男子见自己的话没有引起轰动,忙住口不言。他稀里呼噜地吃完碗里的馄饨,起身离开了。
县衙里,两个老人正跪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草民家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您行行好,为我们减轻一点税收吧!”
“我们家两个儿子,一个感染肺痨死了,一个被强制征兵了,如今家里只剩下我们老两口,哪里有精力去耕种田地,收获粮食啊!”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京兆尹呵斥道,“没有人手,你们不知道协同乡邻,大家一起收割粮食吗?”
“老爷,农忙时各家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别家的活儿……”
“够了,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唇舌了!”他使了个眼神,两名衙差立刻上前,将两个老人架着扔了出去。
宁远正在京兆府门口蹲点,看着两个老人坐在地上,面色灰败,忙和同伴上前,将二老扶了起来。
“阿爷,阿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晚辈去帮你们讨回公道。”
老妪抽噎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因为连续两年旱灾,农民无力承担高昂田税,二老只能向钱庄借贷。明明说好借六千文第二年还六两,临近还款日,钱庄又拿出一份改过的协议,非要老两口还二十两。
每年到手的粮食就这么点,还要换成货币。到手的货币就这么点,扣除税款,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还款?无奈之下,二老只能来县衙向县令寻求帮助。
“阿婆,你们住在哪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