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下巴上划拉了一下:“你寻思着把我给杀了就能护住他啦?
我早就派人把你们在苍茫星的那些事儿告诉王上了——将军府暖阁里的那个病恹恹的家伙,到底是个战俘呢,还是个男宠啊?”
诸葛诸葛亮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他就想起三天前飞鸽传书里写着“赐婚月星”那几个字,又想起右相瞅他的时候那种探究的眼神,还想起王上递玉牌的时候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寒风吹着雪粒子直往领口里头灌,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盘棋啊,打从他得胜回朝的那天开始,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你敢。”他这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可却比刀还锋利呢。
夙子离舔了舔嘴角的血,忽然就笑出了眼泪:“我就敢。
诸葛孔明啊,你能护得了他一阵子,可护不了他一辈子。
等王上让你把人交出来的那天……我肯定得让你亲手把庞士元送到我跟前儿来。”
宫铃又响起来了,这次响得特别刺耳。诸葛亮松开手,就见夙子离跌跌撞撞地扶住栏杆,月白色的锦袍沾上了血,就跟一朵已经败落的芍药似的。
他转身想走,可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哎,你这个病秧子的手……是不是连筷子都拿不稳啦?”
这话就像一根尖刺,一下子就扎到了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喉咙里那股血腥味儿再也压不住了,他转过身去,拿袖口捂住嘴。这时候,他手掌心里冒出的血珠子,红得就像落在庞统膝盖上的红梅,那红梅是在暖阁里看到的。
雪又开始下了。
他看着宫道尽头的飞檐,心里就想起暖阁里还有个人在等他剥蜜饯呢,就等着他说“阿元,手暖和了”。
可是现在,袖子里的玉牌烫得他心里发慌,背后夙子离的笑声和风声一起钻进耳朵里,他突然就觉得,这雪啊,恐怕要一直下到春天去喽。
宫道上的雪粒子打到脸上可疼了,诸葛亮紧紧握着袖中玉牌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能听到自己的靴子踩碎积雪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就好像在撞他的太阳穴。刚刚咳到袖口上的血珠子已经变成暗褐色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