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烧焦了的补丁贴在手腕那儿。
“将军!”门房的呼喊声夹杂着风雪传进耳朵里。他一抬头,就瞅见将军府那扇朱漆大门被老仆缓缓推开了,暖阁里的炭香味儿和着姜茶的气息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廊子下头那棵红梅被雪压得都耷拉脑袋了,可还是有几片花瓣飘落在庞士元以前常坐的软榻上呢。他走的时候,那软榻还空落落的,这时候却窝着一团雪白色的狐裘。
“阿亮?”
这声音啊,比平常都要轻,就跟一片被风卷着的雪花似的。
诸葛亮的脚步一下子就停在了台阶前面,瞧见庞士元正靠着廊柱呢,左手搭在榻边的檀木小几上,右手垂在身子一侧,指尖上还沾着蜜饯的糖霜呢。他肯定是刚刚等得太着急了,自己剥了蜜饯,结果连糖纸都拿不住,撒得地上到处都是,就像碎金箔似的。
“咋出来了呢?”诸葛亮紧走了两步,把披风解下来裹到庞士元身上。
庞士元的指尖碰到他脖子旁边,凉得吓人:“听到马蹄声了,猜着是你。”他仰起脸,眼尾还带着刚刚打盹儿留下来的红印子,“蜜饯剥好了,就在那案子上。”
诸葛亮低下头,看到廊下的石案上放着个青瓷碟子,三颗蜜枣整整齐齐地码在那儿,可糖霜沾了半碟子。庞士元是用左手剥的,指甲缝里还塞着蜜渍呢。
他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弯腰想去捡地上的糖纸,却被庞士元用左手按住了手背:“凉,我让阿福来扫。”
“不凉。”诸葛亮捡起糖纸,塞到袖子里去了。他的手指肚儿在庞士元左手虎口那儿擦了一下,就瞧见那儿有个新蹭出来的红印子,这红印啊,是剥蜜饯的时候让果皮给硌出来的。“疼不疼呀?”他小声儿地问着,顺手就把那只手塞进自个儿怀里头了。
庞士元笑了起来,眼尾那道红痕也跟着弯弯的:“这可比当年在柴房捡药渣的时候轻多喽。”他脑袋一歪,瞅着诸葛亮说:“你今儿个……咋这么磨蹭呢?”
就这么一句话,就像一根细细的针似的,一下子就把诸葛亮强撑着的那股子冷静给扎破了。
他眼睛盯着庞士元右腕上那一圈淡淡的青印子,这印子是刚刚扶凭几的时候蹭出来的,可他现在啊,连抬手去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