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意料的，方司明倒是没有立马责备他，深邃眼眸审视着他，注意力落到了别的地方。他看着方舒从地上站起来后，露在外面赤裸雪白的脚趾，此刻正随着主人的心情，不安又局促地蜷缩着，“怎么不穿鞋？”
面对兄长的疑问，方舒愈发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穿了的……只是刚才脱掉了……”
方司明也猜到他脱鞋的用意，只是他如今看着方舒一副尴尬无措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让他把鞋子穿好后过来。
本来方舒偷听被发现就已经很尴尬了，他想赶紧离开，然而兄长却让他过去。方舒不知道方司明是要跟他说什么，会不会像方父一样责怪他，但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只乖乖听从他的安排，赤着脚跑去将拖鞋穿好后，便老老实实走到了兄长身边。
方司明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略微打量了一会，问他：“膝盖已经好了吗？”
突然收到来自兄长的关心，方舒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点头小声回应：“已经好了。”
说完，他又怕方司明责怪他偷听，不安地咬了咬唇，端出一副可怜相，主动跟兄长道歉：“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有点饿，想下楼找吃的，不小心才……”
找吃的能找到他这里？还用那种姿势凑到书房门口？
恐怕肚子饿了是真，偷听也是真。
方司明不是看不出来方舒在狡辩，一句话真假掺半，让人很难察觉。父亲的话还言犹在耳，他也知道，父亲之前对他的惩罚也不是刻意为难，而是
这些方司明都很清楚，只是当他看到弟弟跪在地上被父亲责骂，却还是忍不住为他解围。
而如今他看着方舒有些拙劣的演技，知道他道歉也并不是有多诚心，恐怕也只是怕他责怪罢了。但就算是这样，方司明看着他如今乖巧的样子，冷峻的轮廓不知不觉还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既然方舒原意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模样，愿意主动跟他道歉，方司明也乐意扮演一个好兄长。
然后方司明就对方舒刚刚偷听的行为表现出了和父亲截然不同的态度，看着方舒惶恐不安的样子，还安慰他道：“以后想听的话直接进来就是了，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在外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