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魏冬凝身边,温热干燥的大掌覆在她的额头上。
“你回来怎么没把我叫起来啊?”魏冬凝将头埋进顾佩言的胸口。
像是给自己找了个支点,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掺杂着鼻音,顾佩言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见你睡得太香,不忍心。”
“哦。刚才父亲找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顾佩言正了正神色:“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成亲时,坐在侧位的姑姑?”
魏冬凝回想了一下,确实还有些印象。
只不过当时她盖着盖头,并没有看清楚姑姑的长相。
她记得这个姑姑当时好像身体算不上很好,只等他们拜了堂,就匆匆离开了。
“记得。”
“姑姑今日来和父亲说想要和姑父和离,希望父亲能帮帮她。”
顾佩言的印象中,姑姑一直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甚至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有过。
嫁到唐家后,侍奉公婆,生儿育女,主持中馈,从未有过半分差错。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偏偏遇人不淑。
夫君竟是个喜欢吃酒耍钱的混蛋。
手中银钱不够了,不敢伸手找姑姑要,就去借了人家的印子钱。
姑姑还是放印的人寻到家里才知道这个情况的。
直到变卖了手中大半的嫁妆,才堪堪堵住这个窟窿。
结果没想到那姓唐的死性不改。
前一刻还在抱着姑姑的大腿痛哭流涕,说自己再也不会去耍钱了。
下一刻却又出现在了牌桌上。
姑姑实在是觉得心寒,这才动了和离的念头。
一双儿女皆已有了自己的家室,公婆也早在几年前驾鹤西去。
那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姑姑牵挂的了。
现如今她只想离开那个男人,让自己的后半辈子过得安生些。
顾嵩听完妹妹的遭遇,先是生气她从来不肯把这件事告诉他,再是气自己竟然只忙着官场上的事情,都没有多去关心一下妹妹。
让顾佩言过去,也是和他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妹妹接回来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