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写给蓟城的密信开头。云裳的裙裾无风自动,藏在裙摆暗袋的磁石突然飞向火堆,与辩士弹出的棋子相撞迸出火星。漫天星火中,两枚棋子拼合成完整的燕国虎符纹样——正是三年前赵清漪从燕太子丹手中接过的信物。田儒突然暴起,袖中暗弩直取辩士咽喉,却被云裳\"不慎\"跌落的香囊打偏方向,弩箭深深没入古柏树干,箭尾赫然刻着田氏宗祠的暗记。
东方既白时,第一缕阳光刺穿玉简上的孔洞,在碑面投下模糊的\"清\"字残影。云裳盯着辩士革囊里露出的琴穗,忽然想起三日前盐市相遇——这墨家女子俯身拾起她\"不慎\"掉落的香囊时,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烧伤的疤痕,形状恰似赵清漪琴尾的焦痕。晨风卷起辩士的袖角,那道疤痕在曙光中泛着暗红,与云裳腰间暗藏的燕国密令上烙痕如出一辙。辩士突然转身,矩尺尖端挑起云裳遗落的珍珠:\"姑娘的耳坠,倒是与三年前燕宫除夕宴上的贡品颇为相似。\"
山风掠过,松涛声里恍惚传来七弦琴的泛音。辩士猛然回头,却见云裳鹅黄裙裾消失在晨雾中,裙角沾染的松脂香与三日前盐车爆炸现场的气息如出一辙。她低头看向玉简上新显现的水渍——那蜿蜒的痕迹,分明是泪水滴落的形状。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云裳遗落的珍珠正滚入石缝,珍珠内侧用燕国密文刻着的\"丹\"字,在露水中渐渐晕开,恰如当年赵清漪抚琴时,落在焦尾琴上的那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