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弹。轰然巨响震得谷仓簌簌落灰,黑衣人如断线纸鸢般砸在土墙上。沈三眼疾手快卸了幸存者下巴,麻核刚抠出,就听得晾晒场传来惊呼:“火油!快取沙土!“
柳老汉赤着脚从草棚冲出,怀里还抱着白日新打的连枷。浑浊老眼映着跳跃火光,竟比年轻时猎虎还要狠厉三分。十来个庄稼汉举着钉耙铁锹将粮囤团团围住,倒像是护着自家刚出生的婴孩。
三更梆子响时,沈钧钰立在焦黑田地边,玄色披风沾着夜露。沈大跪地复命:“两路人马,前哨十人携火油,后队八人带硫磺。活口已喂了软筋散,正等主子发落。“
晏菡茱提着琉璃风灯走近,暖黄光晕里,沈钧钰捡起半截烧焦的玉米穗。金灿灿的籽粒在焦壳间若隐若现,恍若暗夜里未熄的星火。
夜枭的啼叫刺破浓稠夜色,打谷场四周的沟渠骤然跃出数十道彪悍身影。九齿钉耙的寒芒勾住月光,宣花斧劈开浮动的雾霭,更有丈八方天戟横扫出罡风,竟是将战场沙阵搬到了这乡野稻场。
“喀嚓“骨骼碎裂声混着铁器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黑衣人眼看着同伴像秋收的高粱般倒下,终于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庄子护卫——分明是支身经百战的铁血劲旅!
“结雁翎阵!“不知谁暴喝一声,手持器械的汉子们脚步骤然错动。左侧狼牙棒横扫下盘,右侧长枪直取咽喉,后排铁钩又如金雕利爪专锁脚踝。想突围的黑衣人如同陷入荆棘蛛网,每退一步都要撕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