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谢六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信任。“谢大人不必如此,冉儿乃我八王叔独女,她的眼光向来不俗。能与大人相谈甚欢,想必大人也是有过人之处。”言罢,太子便不再多言,只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意,却让谢六心中泛起了一丝警惕。
面馆内,人声鼎沸,而这一角,却因太子的到来,平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
太子殿下径直拉过一张木凳子,优雅地坐下,同时以手势轻示,邀谢六同坐。那姿态,既有身为储君的威严,又不失对眼前这位武林高手的敬重。“罢了,谢大人,”太子言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武功超群,刀法之精妙,早已名震四海,连父皇都对你青睐有加,何必在这琐碎的情爱纠葛中徘徊不定呢?你虽孑然一身,无深厚根基,但父皇对你的赏识,便是你未来前尘似锦的基石。若真是两心相悦,孤愿作那月老红绳,为你与邀月郡主牵线搭桥,说服八王叔,成就一段佳话。”太子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谢六与邀月郡主之间,早已情愫暗生,只待他轻轻一推,便能花开并蒂。
谢六闻言,却是一脸愕然,心中如翻江倒海。他与邀月郡主,不过数面之缘,福州破庙的援手之恩,金塔寺的偶遇,加之今日的闲谈,于他而言,不过是对郡主那份温婉与善意的感激罢了,何来太子所言的深情厚意?他慌忙起身,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太子殿下切莫误会,臣与郡主之间,仅是君子之交,绝无半分逾矩之情,望殿下收回成命,莫再提及说和之事。”
太子目光闪烁,狐疑之色一闪而过,却也不再勉强,转而谈及正事:“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父皇将在宫中设宴,款待满朝文武。谢大人作为贴身护卫,自当随侍父皇左右。而孤,则计划在宴后次日,以东宫之名,代父皇犒赏当夜因职守无法赴宴的三品以上官员。此事已得父皇恩准,故今日特来亲送请帖。”言罢,太子示意身旁身形魁梧的侍卫,将一张烫金边、书写着华丽字迹的请帖递予谢六。
谢六双手接过请帖,连声称谢。然而,太子离去后,他心中却泛起了涟漪。“一张请帖,竟引得太子亲自来送,届时太子府必是宾客如云,我不过一介三品侍卫,何以受此殊荣?此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