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来,圣上还是念着咱们家多年的功勋,给咱们留了条活路。” 说罢,齐王望向远方行军的大军,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索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
谢六此前听司徒鹤观分析过皇帝的心思,明白皇帝并非是念及齐王府的功勋才这般安排,但此刻他也明智地选择缄口不言。
齐王沉默了一阵,目光紧紧盯着坡下随风烈烈飘扬的军旗,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阿正,你觉不觉得,咱们集结一百万大军,去攻打一个内忧外患的高句丽,实在是太过大动干戈了?”
谢六闻言,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瞬间为之一振。他之前心底就隐隐泛起过这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没机会深究。此刻听齐王主动提起,以他对齐王的了解,知道对方必定知晓些内幕。
当下,谢六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父王,我也一直为此事困惑不已。您是不是知道其中缘由?” 他微微凑近齐王,眼神中带着探究之意。
“大军在高句丽得胜后,是不会班师回朝的。” 齐王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语气森冷得如同腊月里的寒风,直直地盯着谢六说道。
“你看看这个。” 齐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密旨,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收到的,随即便递给了谢六。
谢六满脸疑惑,伸手接过密旨,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半月前,扬州各地出现匪患,且情况愈演愈烈,如今已然开始有些失控。部分郡城为求自保,都已经开始闭城。
谢六看完后,抬眼看向齐王,眼中虽满是对扬州变故的惊讶,但一时之间,实在不明白皇帝这道密旨,除了告知这么一个情况外,什么指令都没有,为何单单要给齐王说这些。
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父王,陛下这旨意,只说扬州匪患,却未提任何应对之策,也未表明让我们做些什么,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齐王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洞悉一切的意味,说道:“区区匪患,若放在平常,何足为惧?且不说扬州各郡本就有守军,哪怕真如传言那般,扬州官场烂透了,官员皆是酒囊饭袋。可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虎符在手,一道旨意传达,福州水师顺江南下,即便整个扬州都不幸沦陷,要不了一个月,也定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