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挑了挑眉,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画纸,然后,他慢慢的把画卷了起来:“这样的画不易保存,待大哥把它装裱好了再拿给你。”说完就把画拿在手里,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三辆马车相继离开,温颖珊失神的站在原地,她咬着嘴唇,眼中盈满了泪水:“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秋嬷嬷只叹她是痴心妄想,却也不敢点破,仍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姑娘,他们都走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温家有两辆马车,一辆高大华丽供温夫人使用,另一辆与赶着它的车夫一样,又老又旧。折腾一整天,除了一块碎银子只捞到了两张饼,此时车夫老陈头早就不耐烦了。
他把脚上趿着的一双破布鞋拿在手里,打着赤脚站在地上,两只手拿着鞋对着拍了起来。顿时又黑又浓的土灰就扬的到处都是,呛人的黑灰加上浓重的臭鞋味儿,直冲温颖珊的天灵盖。
“我说大姑娘,咱们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再不回府,夫人若是察觉问起来,老奴可不好交待啊。”车夫是个暴牙,嘴里的四根筷子头一样的黄牙呲的老长,语气不阴不阳的。
温颖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无法伤春悲秋,她恨恨的冲秋嬷嬷使了个眼色,秋嬷嬷会意,又往车夫的手里塞了块银子。
他扔了臭鞋,把手里的银子掂了掂,不屑的撇了撇嘴:“您二位快请上车吧,时候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