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求证自己也是亲生的。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软,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腹部。
顾南洲拿着刚洗好的尿戒子站在窗户边上,军装袖口的扣子反射着夕阳的余晖。
他看着三个大孩子围着婴儿床叽叽喳喳的样子,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军用皮鞋在地板上轻轻一转,发出‘咔’的轻响。
顾景柠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哒哒哒’地冲到顾南洲跟前,红色小皮鞋在地板上刮出几道浅浅的划痕。
她一把抱住父亲的军裤,仰起的小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爸爸!妹妹的手指好小啊!”她边说边伸出自己的小肉手比画着,“比我的橡皮还小呢!”
顾南洲单膝跪地,军装裤腿‘唰’地绷紧。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托住女儿的腋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着在对方小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抬脚向着放着婴床的方向走去。
角落处,两张白色的小婴儿床并排放着,床上,两个小家伙今天出奇地安静,乌溜溜的眼珠追随着哥哥们夸张的表演。
顾景时正对着妹妹做鬼脸,一会儿把眼皮往下拉,一会儿吐舌头,蓝色背带裤的肩带都滑落了一边。
顾景承则在弟弟床边表演‘变脸’,小手把自己的脸蛋揉成各种滑稽的形状,红领巾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活像个小丑。
“爸爸你看,”顾景柠突然指着妹妹的小床惊呼,小辫子上的塑料珠‘啪嗒’打在顾南洲脸上,“妹妹在笑呢!”确实,襁褓中的女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梦幻般的笑容。
顾南洲的喉结动了动,他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小人儿,又看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妻子,突然觉得肩上的军衔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又前所未有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