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她死死盯着院门方向,眼角微微抽搐,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要把那扇斑驳的木门瞪出个窟窿来。
门缝里,那一双双眼睛,浊的、精明的、幸灾乐祸的,像黏腻的蛛网,紧紧扒在缝隙间。
有人屏住呼吸,有人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木门被挤得吱呀轻响,却没人敢真正踏进院子半步。
……
当天夜里,人们正睡得昏沉,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叫撕破寂静——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一个半夜起身撒尿的男人,裤腰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抄起墙边的木棍就‘咣咣’猛敲铁皮脸盆,破锣似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嗓子喊得劈了岔,惊得附近几户人家的狗跟着狂吠起来。
等众人手忙脚乱套上衣服、趿拉着布鞋冲出门时,林小草那座小楼早已被火蛇缠得死死的。
浓烟裹着猩红的火舌从窗口喷涌而出,木梁烧得噼啪爆响,热浪逼得人连连后退。
“天老爷哟!那娘俩还在里头吧?”一个裹着棉袄的大妈拍着大腿直跳脚,嗓音尖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