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紫云英。
那是在去年春天耕种时节,小姑娘曾经用它为陆明远包扎过不小心被镰刀割伤的手指。
此刻,这朵小小的紫云英仿佛承载着那段温暖回忆,静静地躺在纸上。
田金凤点了点头,将稿纸接了过来放到帆布包里。
而陆明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动作迅速地翻开手中那本已经略显陈旧的《赤脚医生手册》。
男人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其中一幅关于防治血吸虫病的插图,眼神坚定且带着一丝兴奋地说道:
“田金凤同志,你看啊,这就好比咱们广大的贫下中农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开展送医下乡活动一样。”
“有些珍贵的革命友谊,是需要我们勇敢地去主动争取、主动出击才能获得的!”
与此同时,从晒场的东边远远地传来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
那是一群充满朝气的女知青正在认真排练着忠字舞。
陆明远迅速的将怀中一本工作笔记塞入她那个装满毛选的破旧帆布包之中。
而这本工作笔记的内页里竟然还夹着一张精心绘制的改造农具设计图。
那张图纸上的犁铧线条之间,赫然隐藏着一朵用圆规勾勒而成的栩栩如生的并蒂莲。
此刻,陆明远脚上那双沾满泥土的胶鞋尖不经意地轻轻碰触到了她同样沾染着猪草的鞋帮。
他略微有些紧张地开口说道:“老支书昨天晚上告诉我,让我帮忙给宣传队抄写大字报。”
“我当时就在想……就在想说不定能够有机会跟你一起搭档进行革命创作。”
说话间,暮色渐浓,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蜻蜓误打误撞地闯入了张贴的标语当中。
恰好停歇在了小姑娘别得有些歪斜的像章之上。
突然间,陆明远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一般,猛地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挺直了脊背。
仿佛置身于激烈的批斗会现场准备慷慨陈词那般,大声喊道:
“我可以向伟大的毛主席保证,咱们这种思想交流绝对符合《青年运动的方向》!”
田金凤的指甲在“备战备荒为人民”这几个醒目的大字下面摁出了一个个清晰可见的月牙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