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麦被停职调查,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
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见许承清醒,她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一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陆丙杭。
一个心有大爱救死扶伤的医生,却为了她背叛朋友谋杀病人,最后带着无法释怀的愧疚死在了自己最热爱的手术室前。
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好友许承。
好友妻子无辜枉死,虽说养大了他的女儿,但许在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因她刘家而起。
还差点害死她,更是无颜面对。
她问儿子:“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陆斯衡面无表情,淡声回她:“我记得刘女士您说过,我和她之间有着无法调和的隔阂。”
顿了下,“现在我想明白了。她有她更好的人生,事业爱情亲情。而我的存在,只能给她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刘清麦定在原地,深深看着自己儿子。
一如既往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服,英俊的脸上淡漠如水,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澜。
或许正如他所说放下了。
或许只是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等着慢慢腐烂,摧毁自己。
又过去半年,挨过了a市冰天雪地的冬季,许承终于能借着轮椅离开病房四处活动。
他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妻子榆非的墓。
刚一进墓区的门,便有工作人员热情接待,但被许在一一谢绝。
她想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只愿意和母亲清清静静地待一会。
不过,出乎意料,早已有人站在墓碑前。
刘清麦见到来人也有点诧异。
而向来镇定自若魄力十足的她,竟局促不安起来,手里的花拿着不是,放也不是。
“阿承,我只是来……”
由于长期卧床,许承面容消瘦,但能女儿团聚,他的气色明显比刘清麦的好。
他没有说停,许在就一直往前推轮椅。
直到他能够着刘清麦手里的花,接过去,弯腰俯身将花束放置在自己妻子的墓碑前。
“嫂子,亏的您还记得榆非喜欢雏菊。”
他的嗓音低沉平和,听不出有任何讽刺的意味,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