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把玩着腰间的淬毒短刃,孙二娘的黑店毛巾还搭在肩头,两人的视线却都锁在紫儿脸上。
\"孙姨,您说这血瞳母体吞了那么多活人性命,\"紫儿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指尖轻轻抚过琴囊上的缠枝纹,\"要是被墨公子得了手您当年在黑店剖的那十八个镖师,会不会也被挖出来当祭品?\"
孙二娘的瞳孔骤缩。
她摸向腰间的柳叶刀,刀锋刚出鞘三寸,墨流苏突然低笑:\"孙娘子倒是记性好,上个月我在您店里喝的那碗人肉粥,滋味可还在舌尖打转?\"
\"你!\"孙二娘的刀\"当啷\"落地。
她恶狠狠地瞪着墨流苏,又转头看向紫儿,忽然抓起脚边的石块砸向崖下:\"谁信你个小妮子的鬼话!\"
紫儿退后半步,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她的指尖在琴囊上轻轻一弹,一根断弦\"嗡\"地绷直——这是和郑灵萱约好的暗号:已动摇敌方阵脚。
\"灵萱。\"
低唤声裹着血腥气撞进耳膜。
郑灵萱猛地回头,看见顾修然站在血瞳母体前。
那东西像团翻涌的黑泥,表面浮着无数半张的人脸,每一张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顾修然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黑铁令牌在他掌心泛着幽蓝,与母体核心处的暗红光团形成诡异的呼应。
\"你要做什么?\"她踉跄着往前冲,却被小兽拦住。
那团银光缠上她脚踝,温度比方才更灼人,\"他说的对,若无牺牲\"小兽的声音在她识海响起,带着幼崽特有的软嫩尾音,\"你答应过我,要成为最强者。\"
顾修然伸手按住母体核心,暗红光芒突然暴涨。
他的白衣被染成血色,额角青筋凸起,却仍在笑:\"当年我参与选址时,他们说这是天命。\"他的拇指摩挲过黑铁令牌的纹路,\"可天命\"
\"顾修然!\"郑灵萱的软剑\"当\"地掉在地上。
她想跑过去,却被小兽的银鳞缠住腰肢,那力道不大,却像根烧红的铁链,烫得她眼眶发酸。
\"该由人来改写。\"顾修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