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压垮啊!”
陈庆看着战友泛白的鬓角,想起上周撞见他在消防通道无声痛哭的模样。
张忠义碾灭烟头起身,故作轻松道:“工地搬砖总能混口饭吃。”
转身时佝偻的背影却出卖了他,有过案底的人,连搬砖都会被工头拒之门外。
夜幕中飘来他最后的低语:“替我瞒着顾总,算兄弟求你们了。”
阴云笼罩在返程途中,陈庆的皮鞋碾过枯叶发出脆响。
他忽然停住脚步,目光穿透雾霭望向远处的霓虹灯牌。
“唐凌,你说老板桌上那盆君子兰,今年是不是开得特别早?”
唐凌攥着皱巴巴的烟盒,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残影:“那破花重要吗?现在该不该把张忠义的事捅出去?”
“成年人的选择就像中药方子。”陈庆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张忠义女儿在病床比v的照片刺痛瞳孔。”
苦不苦都得自己咽。”他指尖突然发力扣住唐凌肩膀。
“但药引子未必不能换!”
“你是说……”
唐凌眼底腾起火光,瞥见陈庆手机里王豹地下赌场的定位坐标。
两人在路灯下对视,影子在地面拧成复仇的绳索。
晨光刺穿云层时,顾渊正对着浴室镜子刮胡子。
剃须膏泡沫里浮现钱瑞雪留下的便签:“股东大会提前,车钥匙在玄关。”
他蘸水抹开字迹,看着墨痕在镜面晕染成山水纹。
“姑爷,要加葱油饼吗?”钱小鱼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乐章。
庭院里钱二狗踩着竹梯修补飞檐,瓦刀敲击声与画眉鸟啁啾此起彼伏。
顾渊咬着酥脆饼边踱到廊下,忽然眯眼望向东南方天空。
那里有朵乌云正以诡异速度吞噬朝阳,像极了昨夜陈庆通话记录里某个加密号码的尾数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