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绪复杂,什么也说不出口。
何文昭趁岑笑棠在这里,去准备饭菜,准备让人劝着老板多吃几口,于是推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瞬间,商君年顺势躺在了岑笑棠怀里。
他太累了,抱着岑笑棠的这一刻,终于松懈下来。
随后枕着岑笑棠的腿,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文昭进来送饭时,就见着身材修长的自家老板可怜地蜷缩在沙发上,睡得很安稳。
十分钟时间已经过了,但她不忍心开口叫他。
岑笑棠眼底红红的,嘴唇轻微颤抖着,和刚刚在洗手间乖张的样子截然不同。
何文昭摁住抽纸盒,很轻地几乎悄无声息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岑笑棠,指了指她的脸颊。
岑笑棠疑惑地接过纸巾,往面上一摸,一片湿润,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等商君年起来,已经过去半小时,而岑笑棠不见了。
“什么时候走的?”商君年捏了捏山根。
“十分钟前。”何文昭答。
商君年实在是睡得太沉,连“抱枕”走了都不知道。
“刚笑棠一直盯着你的鬓角在看。”何文昭还是决心说出来。
商君年想起岑笑棠之前画他速写的时候说:“你连鬓角都很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呢?他走到洗手间的时候照了照镜子。
里头的人眼底有些血丝,熬夜熬的。
随后,他竟然在鬓边发现了一根白发。
他才刚满三十。
商君年伸出修长的手指,很慢地摘掉那一根白发。
方向盘被攥出潮湿的指痕,岑笑棠盯着后视镜里苍白的自己,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她曾经一直觉得商君年是那种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人,什么难题都能轻松解决,可如今,她才明白,他也是有极限的。
他也会感到累,甚至比她想象的更累。
曾经她也以为父亲是无所不能的,直到在车掉进了水里,而他只能用他的生命托举起她。
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