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尊兄侯蒙的名声,浪荡厮混一生?”
侯发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吴参军,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侯发咬了咬牙,说道,“侯某虽不才,但也绝非那种仰仗兄长名声之人。家兄之才,胜侯发千百倍,如何能……”
“既然如此,那侯先生为何不敢一试?”吴用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当年诸葛家三家分仕,引为佳话,你和令兄,两家下注,对侯家,不也是一般好事?胜了,你能保你兄长一条性命,败了,你也是身居海外,怎么说,不还是你一张嘴的事嘛!”
侯发低头,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滚动,指节将袖中的纸页攥得发皱。
檐角风铃在海风中叮当作响,混着远处风过树林的声响,将沉默拉得愈发漫长。
他的思绪如乱麻,兄长侯蒙在朝廷位高权重,可自己便是荫补入仕,也要避嫌,屈居偏远之地,只要兄长在朝,自己便难步入朝堂!
“吴参军,此事……”他终于下定决心抬头,却只望见半掩的木门在风中摇晃,唯有一盏孤灯在门槛处投下狭长的暗影。
吴用离去得悄无声息。
侯发跌坐回书案前,将袖中那些记载着夷州岛水利布局、对马岛商贸往来的见闻尽数抽出。
烛火摇曳间,字迹在宣纸上忽明忽暗,恍惚化作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逐行重读自己的记录:夷北县百姓用竹管引流灌溉的智慧,各类工坊里的井然有序,对马岛港口商船往来的繁盛,倭国人对于铜钱的痴迷。
窗外夜幕深沉。
侯发推开木窗,望着夜空,忽然想起朝廷邸报上,三州拱手相让,又想起吴用说的“开科取士”,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终于将那些见闻用油灯点燃,至于火盆之中!